去年9月,西安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电脑系统出故障没有及时纠正,致个人医保帐户出现问题,局长张平均昨日以“管理混乱”被正式免职,相关部门还透露,张平均不存在贪污、挪用问题。以管理混乱给予一个局级干部免职处分,这在西安是第一起。(《华商报》4月16日)
这个“第一次”,让笔者想起了近期两则同类免职消息:一是本月初,因在治理超限超载过程中不作为,山西省朔州市委免去了左中伟山阴县委副书记、常委、委员职务,并提名免去其县长职务。4月9日,山阴县人大常委会接受了左中伟辞去山阴县县长职务的请求。因治超不力“丢”了县长职务,左中伟是全国第一例。此前,仇和治下的昆明某局长,因开会打瞌睡被免去局长职务,亦被认为是全国首例。
同一般的官员免职相比,这几则免职消息着实吸引了不少的眼球和争议。赞同者大呼过瘾,认为对政府官员要实行“零容忍”,一旦发现问题下手就该狠一点,以督促官员更好地履职;反对者则不无忧虑,认为这种带着鲜明人治色彩的问责矫枉过正,有悖法治原则,虽然能一时起到铁腕治政的效果,但终非长久之计。
无疑,公众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争议,除了“全国首例”,“西安第一起”所带来的标志性和典型性之外,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,这几起免职案例不具有普适性和规范性,象征意义大过现实意义。相同情况下,不要说免职,毫发无损甚至带病升迁的人都大有人在,近日,因黑砖窑事件下课的女官员复任就是一例。在这种无法一视同仁乃至有些混乱的问责语境下,公众感受最深的是一种制度不稳定和不公平感,譬如治超不力的城市太多了,怎么就左中伟被免职了?开会打瞌睡更可谓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,是不是都应该处理呢?
这就难免会让公众在面对类似免职信息时,怀有一种既敏感又糊涂,既兴奋又茫然的复杂心态,进而做出过多的联想和猜测。昆明那位局长因打瞌睡被免职后,许多人认为这是仇和新官上任三把火,杀鸡给猴看,局长是不小心撞到枪口上了;而西安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因“管理混乱”被免职后,更是传言四起,以至于有前部门不得不特定澄清,张平均没有贪污,挪用问题。这中间或许有误解,但实在怪不得公众“想太多”,因为传递出来的信息经过现实的考量,公众做出的解读似乎合理和正常。
从公众角度而言,这其实是对政府管理的一种不信任,而从政府角度而言,则表现为问责制度化还有待加强。“权责对等”被视为行政权力运行的基本原则,但具体到现实中,什么样的权力对等什么样的责任,责任负到什么程度,以及通过怎样的途径和方式,来监督和约束官员承担责任,都需要在现有的法律法规和党纪要求下,进一步细化和规范。事实上,公众之所以对当前的官员问责不满意,不是问责少了轻了,而是因为弹性空间太大了。(吴盟初)